一张滩头年画作品的背后,二十多道工序,都是纯手工,需要一个一个的手工艺人坚守,才能让整个链条保存地系统完整。而这些民间的艺人们,就是这样代代相传,让隆回的纸文化带着人性的高贵,匠心的传承而散发着久久让人不能忘却的光芒,光而不耀,与光同尘。
古人提倡敬惜字纸。敬惜字纸就是尊重文明,尊重人类几千年来所创造的一切成果。让我们从一张滩头纸开始,追寻纸文化漫长而又近在眼前的故事。










01
02
备柴
04
踩杠


煮滑。
每天清晨煮好一锅“滑”。“滑”是用山苍子叶,或野生猕猴桃叶(二者随用其一)充分熬煮出来拌上熟石灰(氢氧化钠)的胶状物——植物胶,严格按比例拌和在纸槽里的悬浊液中,其作用是方便启纸晒纸。
抄纸。
抄纸的工具叫“簾子”。操手从悬浊液中用簾子分两次均匀地从纸槽中捞起纤维,漏掉水分,形成一张从头至尾厚薄基本一致的纸,然后粘贴在一张平板上,纸上粘纸,一张张十分整齐的粘上去,陆续形成一个长方体。
整坨。
操好的纸坨四边宽窄稍有些不整齐,于是将四边多余的部分——大约各一寸宽的边沿部分掰掉。掰掉边沿部分之后,纸坨之所以成为非常规则的几何体,是因为簾子上,离边沿处有一条略粗的竹丝镶成了一个规则的四边形。
榨干。
用一个利用杠杆原理的装置,把纸坨中的绝大部分水分榨干,然后交给晒手,一天的工作完毕。去水的步骤在《天工开物》中叫做“压纸”。
晒手的任务是把操手操的纸焙干。他的工作“车间”在另一间屋。屋中的主要设备是一座“焙”。房间逢中的地地面上挖一条一米宽,一米深,与房子同长的土沟,土沟上建两面封闭的火墙,呈“A”型,火墙用竹篾织成,上面涂上桐油石灰,十分平整。土沟的一端延伸至屋外,在此生火,火墙上面有较高的温度用来焙纸。晒手从操手那里接来纸坨,摆放在工作台上,用“三子”(一个竹镊子、一个木溜子、一把棕刷子)为工具,开始工作:
溜纸
用溜子在纸坨上层表面溜动,使纸坨中间低于四边。四角翘起,便于剥纸。
启纸
用镊子从纸坨的一个角把湿纸一张一张启上来,张与张之间相隔约1厘米的距离,每次分两批剥离10张。如果纸坨太干则剥不开,必须喷一口水。右手持棕刷子,将剥下的10张湿纸揽在左肩与左臂上。
焙纸
走到烧热的焙壁前,用嘴吸起1张纸,用棕刷子托起,嘴巴一吹,刷子配合,将湿纸贴在焙壁上。如此反复,将10张纸贴完。焙壁一面的长度恰好是竖贴10张纸的长度。用同样的方法贴完焙壁的背面一版。背面一版贴完,正面一版的10张纸已经焙干,有的纸角已经脱离了焙壁,还没有脱离的,先用极薄的一块竹片将纸张的四周剔起,然后一张张剥落下来。如此反复的贴——剥——贴——剥 。
齐纸
5个循环之后,凑满了100张纸,便将其对齐,三折叠,成为一“合”纸,15合纸外加包装粗纸,用竹篾捆成一把,两把凑成一担,就是成品纸。
从压紧的湿纸坨上,为什么能顺利地将纸一张张剥离开来,而不会因为挤压使纸浆成为一个无法剥离的整体?奥妙就在于前面所说的“滑”。每张纸的两面都被“滑”蒙上了一层肉眼看不见的透明薄膜,所以,纸张与纸张之间不会粘连。


尽管现代文明的发展对滩头纸文化传承产生了巨大的冲击,但是滩头纸业生产的各种传统技艺至今仍然能够找到载体和工匠,这为抢救、保护、传承、发展中国传统纸文化提供了良好的基础条件。
来源:邵阳文旅广体